于枢海,男,评书演员。原名于德祥。自幼家境贫寒,为糊口养家曾蹬过三轮车、站过人市、学过买卖饱尝生活之苦。由于他酷爱评书艺术,虽然生困苦,仍然省下一点钱来听书。最爱听马轸华的评书《混混儿论》马先生在哪上地他跟到哪听。这样时间长了,马轸华先生误以他是来“偷活儿的”。因为这部书是先生自己创编的天津地方实事。很受观众欢迎。马先生在台上借闲话(刮刚,评书行话)告戒不要再来,如果再来偷活就不客气了!会叫人把他赶出去。于枢海回家提笔给马先生写了一封信,信中言明是出于对评书喜爱有意拜师学艺,也是为养家找饭门。绝非偷活儿。把信送到书场交给伙计转交马老生。事隔几日,于枢海又来书场听书。马先生在台上又借闲话告诉:真想拜师散场后别走,我要和你聊聊。散场后老先生请他跟他回家说,两人一起来到马先生家,老先生很热情留于枢海在家一起吃饭。详细问明于枢海的身世后说:“这行不是好学,就算学会了也不一定能养家糊口。你别看我马轸华挣钱,这行里有的连饭钱都挣不来。咱们认识了就是缘份,我给你干一节买卖(评书讲三个月为一节),钱你拿走,做个小买卖养家糊口。挣了钱全是你的,赔了回来找我,我再给你干一节!怎么样?这行就别干啦。”“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钱我不要。我是真想学这行,才来投师学艺。师傅不收我只能做罢!”于枢海说话站起来要走,又不甘心这么一走了之,他脑子一转对马先生说:“先生不收我无话可说,如果您收下我、我干了这行,我不敢说我超过您马轸华,因为那叫欺师灭祖!不能跟您并驾齐驱!我就不干这行!”马先生怔了:“这话是真的?“当然真的!”“好啦,罢了,冲你这句我收了!于爷、过来磕头吧!”“爷、您了马爷。”从此爷俩见面先开玩笑就马爷,于爷。这在评书界传为佳话,炝火拜师。这时是一九四四年。到一九四六年,于枢海学艺整整两年,马轸华让他去自己闯一闯,告戒道:“眼下天津市内成名的人太多,自天津评书宗师王致久传艺到现在你是第十代枢辈弟子,你的师叔伯辈的都在天津,师兄弟很多,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啦。你大师伯蒋轸庭门下弟子很多,都在天津上地,想在这上地只能上板蹬头(板蹬头是三流以下演员才上的)。你去塘沽吧,在那历练一年二年,要是(起范)了,再回市里。”于枢海尊师命去塘沽。在塘沽以马轸华真传《混混儿论》而一炮打响,辗转塘沽一年被称为“小马轸华”。于枢海回来和马轸华说起这件事,马轸华听了并不高兴:“小马轸华,你于枢海呢?你必须让观众认识于枢海!而不是小马轸华,和我并驾齐驱、超过我去,那得是于枢海,不是小马轸华!”于枢海明白了,从此更加刻苦钻研,常和蒋轸庭、陈士和以及一些成名大家一起探讨艺术受益非浅,集百家之长为一身,使自身的书艺自成一派,独具风格以他的爆、脆、快、帅,声重字清,沉着稳健而赢得观众。一九四八年在东兴市场上演《混混儿论》首场爆满,真可谓满坛满鼓水泄不通。书馆掌柜的不知从哪找来一张李金鳌的画象放在院子门口更曾加了气分,场场爆满从此爆响津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由于观众太多书馆坐不下,应观众要求于枢海赶两场,东兴市场正地,万恒书馆灯晚。就是两场观众仍然挤不动。这样同门师兄弟及长辈师叔伯都非常不满,找马轸华,说枢海赶两场挤对得我们都对着板蹬说!没人听了!马轸华劝说于枢海上一场,别赶两场自己也累。由于年轻气盛于枢海不听和马轸华还嘴:“谁有本事台上说,背后说三道四小人所为!”马轸华生气,找到家里和于母说了这事儿,让于母劝说一下。他让于母告诉于枢海:“给同行留口饭!连我这师傅都快没饭啦!”在于母的劝说下,于枢海停演了一个月,缓和一下关系。一九五零年,政府组建书曲队,于枢海加入城相书曲队,同时加入工会组织,并缴纳会费。当时的会费是按个人收入的百分之一提取缴纳,于枢海在全市书曲队缴纳会费是最高的,因为他的收入最高。一九五八年改定工资,给于枢海定的工资一百二十元,当时最高工资是一百八十元。一九五三年政府号召改说新书,要宣传党的事业,于枢海是第一个响应者,放弃非常赚钱的传统书目改说。当时文化局负责人耿树清给于枢海送来一本刚出版的新书《新儿女英传》,从这部书开始,于枢海改说新书,可是观众不爱听,于枢海的收入减少,给家庭带来经济困难(全家八口人全靠于枢海的收入生活),但于枢海仍坚持着。经过长达一年半的磨练,终于成功了,这之后相继改编演出了《林海雪原》、《革命自有后来人》、《西安事变》、《八一风暴》、《新儿女英雄传》、《吕梁英雄传》、《淮河边上儿女》等等。一九五七年七月一日,天津市第一届曲艺杂技会演为党的生日献礼,于枢海是为一个说新书的演员,以他自己改编整理的《一本军事笔记》的片段荣获一等奖表演奖,优秀节目奖两项奖(会后合影照片为证,这张照片天津只有两张,另一张在天津文史馆。)一九五八年带领创作小组深入农村体验生活,在天穆村用一年半的时间整理,搜集资料走访老干部甘一、房玉岭、马顺。这几位都是当年在这一带打游击的回民支队、津沽大队的领导者。详细的记录下他们的亲身经历。伏于案头夜以继日创作出一部五十万字的长篇大书《战斗在天穆村》并成功演出。一九六一年在天津广播电台录制并播出了,《国家机密》、《一零三号烟头》、《淮河边上的儿女》、《八一风暴》,中央广播电台转播过《八一风暴》,还有《孤坟鬼影》、《活捉陈常杰》、《战斗在敌人心脏》,由此获得天津说新书第一人称号,一九六三年去唐山开滦煤矿慰问演出。一九六四年,于枢海应邀参加了珠江电影制片拍摄的影片,《大浪淘沙》扮演一个日本商人。谈到评书演员拍电影这事,当年,阵士和参加电影《六号门》拍摄,马轸华也参加了在影片中扮演一个小角色。这两位是评书界第一触电人。事过不久相继辞世,曲艺界笑谈说他们两位是被“电死”的。天缘巧合,一九六四年于枢海也拍电影也被“电着了”,事过两年一九六六年空前劫难。于枢海的艺术生涯腰折。比那两位被“电死”的还难受,历血之作《战斗在天穆村》未能出版,对于枢海打击很大。一九七九年文化市场开放了,于枢海重新登台,在红桥区文化馆四百八十人的剧场座无虚席。当时表演是《三侠五义》,人们怕买不到票要求买月票,卖出的月票达二百多张。于枢海辗转各书场以他独到表演风格赢得新老观众的喜爰。《三侠五义》、《剑侠图》、《小五义》是他这个时期演说的主要书目。一九八零年天津组建实验曲艺团,请于枢海去。他拒绝了,给他订九十八元工资(这个时期父亲自己上地演出每月收入三百元左右)。于枢海笑谈这件事时说过;“又要和我玩鬼吹灯!团里徒侄徒孙辈的工资一百二、我拿九十八元。罢了,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帝王家不要,货卖识家。识家也不要,留做保自身!”同年加入中国曲艺家协会。在这一时期里于枢海搜集大量的资料,改编整理出《大刀王五》,在天津台高级编缉张庆常的协助于一九八四年成功播出,反响极大,全国多家电台来信、来人邀请去录音。可是他们不知道,于枢海已身患绝症,《大刀王五》是带病坚持录完的(是至今唯一保留完整的录音)。各家电台的邀请都未能如愿。于枢海在病床整理改编《清宫十三朝》、《李自成》、《方腊传》,归纳《剑侠图》、《三侠五义》手稿。其子当时在他身边陪护,劝说别写了身体要紧,于枢海老泪纵横,说:“天不遐时,我来日不多。能给你们留下多少是多少,十年劫难烧了我所有的文稿,我现在写出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留给你们好好保存一旦有识家拿出来,没有识家!就当是对我的一个怀念吧!”
出生:1921年7月25日,农历辛酉年六月廿一日逝世:1988年2月6日,农历丁卯年腊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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