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克正,男,相声演员。河北省霸州市人。13岁在北京西单北连记烟行和珠市口鸿盛兴煤油行学徒当店员。在此期间有时便去西单商场迎秋游艺社、北城游艺社听相声。北京解放后不久,察哈尔省政府在北京招考行政干部,他积极报名,在北海五龙亭考场应试第三名。于是,他于1951年来到原察哈尔省会张家口,被分配到察哈尔省煤业建筑器材公司当了一名从事物价工作的干部。工作之余,辛克正积极参加公司组织的文艺活动,经常演小话剧、表演唱、快板、相声。1953年的一天,他在工人俱乐部参加全市职工文艺会演时,被市广播站负责录音的老艺人张德芳看中,张询问了他的基本情况。事隔两天,张德芳到煤建公司找到了辛克正及与他同台演出的秘书科王学铭,因为他三人都是回民,相见有缘,说得很是投机,张德芳邀他俩去广播站参加学习,并亲口传授曲艺知识。打这,每逢星期六、日,他们都在一块学习,辛克正还在市广播站业余广播曲艺组担任副组长。那时主要任务是宣传婚姻法。开始,他跟张德芳学习单弦《新旧婚姻》,老师口传心授,他一边背词,一边学唱,每唱一句,老师用嘴当弦拉过门或托腔。因为单弦是数个曲牌连接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段子的,如曲头、太平年、云苏调、南来北鼓、数唱、怯快书等。张老师用弦一卡,辛克正把背熟的词又忘了,要不就是气口不对,或板眼不磁实。后来又出现新问题。因唱单弦必须是京味京腔,格式要求严格,讲究辙韵,若出现倒音字,往往变成另一种含意,曲解原来台词的意图,绝马虎不得,必须纠正。如:“水洒了”不能读成“水傻了”;身上有土“扫一扫”,不能念成“抄一抄”……。纠正了这些倒音字后,老师又教他学绕口令、练喷口等技艺。在此基础上,辛克正学会了一个又一个曲牌。他在广播上说的快板《伟大的苏联展览馆》就是老师特意辅导演出的。他说这个段子时节奏快,气口紧,一气呵成,受到老师的表扬。1954年,北京曲艺三团来张演出,地点在工人俱乐部。头天晚场,张家口市广播站前往录实况,辛随张老师一起观摩。该团团长曹宝禄和张德芳是故友相逢,曹的弦师韩德福是张的同门户表兄弟,在张家口相会也格外亲切。翌日,张德芳和辛克正在中和斋饭庄(原桥东邮电大厦二楼)约请曹宝禄便餐。席间,将辛介绍给曹团长:“克正是我的徒弟,正学单弦、相声、快板。”并叫辛唱了几句《新旧婚姻》中的“太平年”,说了几句快板。然后,张德芳和辛说了个相声小段。曹团长听了高兴地说:“德芳老弟呀,这小子(克正)相声有饭(意即是相声苗子)。”打这,张德芳采用“传帮带’’方法,专门辅导辛说相声。传——帮他解决唇、齿、喉、舌的正确发音;帮——帮助他搞好相声表演;带——带着他走向舞台实践。为了提高相声表演能力,张德芳还告诉他:不仅要懂得逗哏,还要掌握好捧哏的辅助功效,同时还给他讲其中的“艺德”要求。张说:“逗与捧是合作关系,要互相尊重,相互体谅。倘若出现忘词等问题,要互相补台,巧妙地补上词句还不能叫观众发现,抖个‘包袱儿’(笑料)令观众捧腹大笑,那才叫本事呢。总之,要讲究台风,尽自己力量演好,以对得起观众,这就是‘艺德,。同时还要懂得,一个演员无论何时都不能离开观众,失掉观众将一事无成。”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辛克正和张德芳老师合说的相声《买猴》(作者何迟),一时享誉山城,辛克正也从此在艺坛崭露头角。第一次演出是在市府礼堂中厅(现张家口宾馆),这是为市政协会议而举办的文艺演出会。辛逗,张老捧。演出中,凡预想的“包袱”都抖响了,委员们笑得前仰后合,报以热烈的掌声,并高喊“再来一段”。翻场时老师逗,辛捧,又合说了一段《铃铛谱》,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共鸣。此后,这段相声演出了三十余场,有时一晚上连演两场,在这边演出结束,又火速赶往另一场地。辛克正的名字也由此不胫而走。此一时期,经常和他一起表演的还有煤建公司的王学铭、田巨禹、关友训,节目有《黄鹤楼》、《死里逃生》、《找对象》、《对春联》、《婚姻与迷信》、《大相面》等。他和保险公司的杨生春合作编演的相声《怕批评》还出席了河北省的汇演,并获表演、创作奖。此外,他还和衡器厂的杨凤鸣合作演出了《医牛》、《戏剧与方言》等相声。跟他搭档的还有煤机厂的陆百均、关崇智、周国平等。老师的培养,搭档的帮助,使辛在艺术上成长很快。频繁的演出又为他后来从事相声专业奠定了良好的基础。1959年,因地委撤消,原属地委的干部均都下放劳动,辛克正被下放到宣化机械厂(现工程机械厂)。在劳动锻炼中,他并没有放弃对相声艺术的追求。在厂里,他和老搭档苏海、王兆虎经常参加厂内外的演出。除了演出传统节目外,还有他的习作相声《借东风》、《蚂蚁啃骨头》、《战矿车》以及学演的《昨天》等。有次,他的脚长鸡眼才剜去不久,正好《河北俱乐部》杂志社杨善元编辑来宣化办事要看他在宣化大礼堂的演出,苏海用自行车将他带到礼堂。因辛不能行走,演出前工作人员先将大幕闭上,摆好场面桌,扶他到台中央站定,等到大幕徐徐拉开,《昨天》这个节目就演上了,颇受观众的欢迎。在宣化机械厂近一年时间,除正常上班外,辛克正还利用业余时间写了相声《和时间赛跑》、《红色管家》、《离和搞》、《医牛》等,这些节目均在国家和省、地、市刊物发表。他和苏海还应宣化广播站之邀,将会说的段子录了音,并和苏海参加了张市曲艺界在市曲艺馆举办的汇演,他俩合说的《借东风》被评为优秀节目,还被推选参加了河北省曲艺团在庆丰剧院的业务演出,获得上级和行家的好评。因此,市委副书记冷裕成打电话给宣化机械厂书记张光辉,调辛克正来张家口市文化局报到,辛被分配到张家口市曲艺队,从事相声专业。1960年,省有关部门在定兴县举办曲艺相声创作表演培训班,市里决定派辛参加深造。在班上,河北文化学院相声教师于宝林、关春山教他们相声表演艺术,天津艺术研究所的陈美暇指导他们进行相声创作,使他受益匪浅。这个班结业时,辛还和教师于宝林合作演出了相声《黄鹤楼》作为结业汇报演出。回到张家口不久,正赶上天津市南开曲艺团在张市新新剧场演出,经过商量,决定在剧场门前举行新的拜师仪式。辛向于宝林师父三鞠躬,同时还拜了保师李洁尘、代师穆祥林、引师冯立铎。还和南开曲艺团全体演职员合影留念。参加拜师仪式有报社记者李庶人、编辑杨畅,剧场经理张连山以及市曲艺队的人员。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张市曲艺队演出的只有长篇西河大鼓、评书、戏法,此外没有其它曲种。于是,辛克正就抽时间编写了相声《舞台鲜花》,经实验演出后,效果不错。为搞个综合演出队,领导分配李筱亭为辛克正捧哏。在综合队里,辛克正既说单口、对口、群口相声,又演双簧,队里其它传统节目有西河大鼓、评书等。但由于演员少,演出形式单调,未能搞活。在此期间,他还曾去河北省曲艺团助演,关春山先生、恩文通为他捧哏。此后,又应山西太原市曲艺队之邀,助演三个月,主要在太原、大同、包头及白云鄂博等地,上演节目有《批铡美案》、《婚姻与迷信》、《相面》等。回到张市后,又从北京邀来十名相声演员,搞了个“张家口相声队”,他和张善增、刘中升、杨尊仁合作演出了化妆相声《两个理发员》、《如此多情》及《批铡美案》、《卖布头》、《地理图》等。一年多后,因为这些北京来的演员不愿迁户到张,致使该队解散。当此之时,张家口市文化局决心搞个综合曲艺队,于是从天津接来四名相声演员,又从宣化调来齐鹤鸣,齐由说西河大鼓改说相声,并和辛结成搭档,他俩合说的《家庭会议》随队巡回到河北省一些城市、山西省阳泉市、榆次市、太原市演出。中途辛克正又随队到昔阳县演出,专程慰问了全国闻名的大寨大队,辛和其他演员受到陈永贵的接见。文革初期,张市曲艺队易名为张家口市文艺工作队,简称市文工队。1968年,文工队代表市委,慰问了郊区广大贫下中农。此后,文工队又学习内蒙“乌兰牧骑”的演出形式,身背行李,手拿服装道具,每天徒步行走五至二十华里,到市郊巡回演出。后又依次到了沙岭子、宋家庄、朱家庄、下八里以及宣化赵川、庞家堡八区、矿区等地,又爬山越岭到下花园区的每一个生产大队。辛克正和彭凤林的相声《挖宝》、《杂学地方戏》、《向安家堡贫下中农学习》,深受广大社员欢迎。后来,随着“文革”的深入发展,市文工队被迫解散。为了生活,辛克正只好去烟厂当了工人。1970年初,辛又被调回市文化局创作组从事创作。他随创作组组长郝金一一起去蔚县西合营,邀请在那里接受“再教育”的中国歌剧舞剧院原院长吕朋、剧作家乔羽、音乐家陈紫,协助张市搞个剧本,辛克正作为后勤介入。后来,该创作班底全部迁至张家口解放饭店,继续创作歌剧《矿工的女儿》。此时,辛克正正式调入张家口市文工团,并在《矿剧》中扮演日本司令官和特务于长富的A、B角。期间,还应邀参加电影《烽火少年》的拍摄,饰伪警和三个不同的群众角色。北京曲艺团王学义、梁厚民前来张市创作相声段子,辛还和王学义合作在工人礼堂表演过相声。1975年,为慰问钢铁工人,上级令辛克正编段相声,他利用三天时间写了一个《炼钢炉前写春秋》的段子,呕歌工人夺高产的英雄气概。市文工团筹建以曲艺、相声、音乐、歌舞为主的二队,辛克正的相声也被列入。此后,他随队去大同、集宁、呼和浩特公演,恰逢打倒“四人帮”,他们作为客人参加了呼市声势浩大的游行。后又去包头演出。返回张家口稍加休整,又开赴北京郊区、保定、石家庄、邢台及河南省安阳、新乡等市演出。不巧,春节时辛突然牙痛不止,无法忍受。如果拔掉,必然影响演出,可不拔又没有好的止疼办法。于是,他深夜找到了牙科医院求治,当他说明来意后,医生对辛克正这位外省剧团的演员破例予以关照,采取抽髓牙不动的办法做了小手术,使他得以按时参演。演出中,他和彭风林合说的相声《学评戏》、《汾河湾》、《炼钢炉前写春秋》、《杂学唱》等受到热烈欢迎。此后,辛克正还随队去过河南、山东、河北、北京等许多地方演出,他的相声同样受到了观众的好评。1977年,内蒙古自治区成立30周年大庆,地委书记靳子川作为慰问团团长,带领市文工团二队赴锡林浩特市慰问演出。同时,还慰问了边防部队和太仆寺旗群众。辛克正、彭风林合说的相声《炼钢炉前写春秋》,台风洒脱,语言隽永,演出效果非常强烈,每演完一场都要翻三个小段。1985年初,辛克正调出文工团,安排在张家口影院任业务组长。年末,因患冠心病住进医院。住院期间,他开始编写《学演相声辅导材料》,约一个月功夫,写出四万字。出院不久,他在桥东区文化馆办起第一期相声培训班,并对外招生。有十数名文艺爱好者报名参训,文化馆只收五元煤火费,辛则是义务奉献。此方法收到良好效果,普及了相声,培养了业余骨干。1989年,辛克正因病提前退休。退休后,他每天坚持两到四小时编写相声。用四年时间创作相声和小段90余个,约20万字。1991年,张家口市文化局根据上级指示,编纂《张家口曲艺志》,指定辛编写专业曲艺部分。在编稿中,他了解到1927年常连安教五岁儿子常宝堃说相声的事,这一发现对辛是个启迪,他联想到全国相声正处于低谷,自己有责任承前启后,给第二故乡留个纪念。想到这,他决心培养五岁的外孙马超。于是,先传教《四道题》,张家口电视台录像播出后,既对马超是个鼓励,也对辛克正是个促进。光教小段算是开头,何不再教传统段子《对春联》。进而采取躺在床上教几句,送幼儿园路上再教几句,坐在自行车上也传几句。在小范围内演出时,孩子还挺争气,也不忘词儿,露了脸儿。后来去部队慰问,指战员们也给予了很高评价。1993年1月,接到省曲协、省电台通知,让他爷俩参加“控购杯”全省相声大赛。爷俩准备了一下就奔赴了石家庄。全省上报80余个段子,进入复赛的26个,分三个晚会比赛。辛和马的《对春联》排为第二场“底活”,小马超站在椅子上和辛肩并肩演出。爷俩配合默契,“包袱儿”抖了一个又一个,受到观众、评委的热烈欢迎。评委之一、北京的曲艺理论家王决先生走到后台握着辛的手说:“祝贺你们爷俩,五岁站在台上说相声的不多,听说北京、天津有八九岁的,但还未见过说传统相声的。”并将爷俩的录音带回北京。观众的支持,评委的鼓励,使辛克正心里美滋滋的。在这次相声大赛上,辛克正荣获特别奖,小马超获得新苗奖。随后,他爷俩的佳作《对春联》应北京电视台之邀,在《七色光乐园》中播放,他们还作为佳宾参加了两个儿童节目。1993年11月,河北省公安厅、文化厅、省总工会联合举办首届“119”杯相声小品大奖赛,张家口市唯一进入决赛的是由辛克正创作并和小马超合作表演的相声《幸灾乐祸》,还获得了特别表演奖。奖品是山地车两辆、手表两块、小霸王游艺机一台。这场演出后,大赛组织者又从50多个节目中筛选出6个受观众欢迎的好节目,向省委领导汇报演出,其中就有辛克正和小马超的《幸灾乐祸》。观众的掌声如雷,于是爷俩又翻场合说了《对春联》,受到省委领导和部队首长的好评。赞扬他们:“老少合作好!老带青,老带新,从娃娃抓起,我们的曲艺事业一定会兴旺、更兴旺。”这次演出,辛克正和马超为张家口赢得了荣誉。回张后,张家口市委宣传部、张家口市文化局领导对他爷俩省里演出获特别奖表示祝贺,对他培养后生给予支持。之后,爷俩又应市艺术团之邀,到宣化县梅家营、万全县孔家庄、苏家桥、崇礼县高家营、市郊的高庙进行业务演出,颇受群众欢迎。一次,在宣化区春节联欢会上,辛克正和马超的相声刚演完,观众正在为他们鼓掌,辛克正的孙子辛悦又跑上台去和辛克正合演了《四道题》,令观众感到非常亲切。此后,辛克正又培养他孙子。辛悦受他表哥的影响进步很快,在很短时间内就学会了《对春联》、《学歌曲》、《八扇屏》、《新旧反正话》、《蛤蟆鼓儿》、《绕口令》、《白毛女》和《训徒》等,并参加了张家口电视台《笑的使者——辛克正》专题片的拍摄。孙子的成长,进一步坚定了辛克正的信心,他决心在有生之年为曲艺事业培养几个后继人才。于是,辛克正又免费培养了四个学生学相声,并带他们演出。小学员尝到甜头,学习的劲头更足了。1997年,庆“七·一”迎香港回归的大好日子,辛克正又及时编写了相声《迎香港回归》,荣获河北省创作二等奖。为中国曲艺家协会、河北省曲艺家协会、张家口市曲艺家协会会员和河北省相声研究会会员。2015年在张家口家中逝世,享年82岁。
出生:1933年,农历癸酉年逝世:2015年5月10日,农历乙未年三月廿二日,6时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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