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保,男,湖北汉剧生角。字贤华,湖北汉阳人。幼家贫,13岁进汉口天字科班,因勤奋过人,学戏期间就颇有名声。所演《辕门斩子》、《文昭关》、《打鼓骂曹》等戏,演唱高亢激越,风格严谨。当时受新思潮影响,搬演《未央宫》、《哭祖庙》、《斩经堂》,创生行〔反二簧〕等新腔,自成一家,形成“吴派”。抗日战争初期,在郭沫若、田汉领导下,组织汉剧抗敌宣传队,在大后方巡回演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积极投入戏曲改革活动,演出过《还我台湾》(扮郑成功)等新编历史戏和现代戏。他演的《哭祖庙》曾摄制成影片,辑入汉剧影片集锦《留住汉宫春》。1924年,出科五年刚刚才21岁的吴天保,接触并爱上了《哭祖庙》这个剧本,认为适合自己演出。正式上演后,果然誉满三镇。抗战初期,在汉口市剧业同人组织的几十场劳军募捐义演中,吴天保一再主演《哭祖庙》,以此激励民心士气。1938年9月,吴天保率领汉剧抗敌流动宣传队第一队,从长沙到重庆等地,第一天的打炮戏都是《哭祖庙》。借剧中人刘谌之口,痛拆刘禅的丧权辱国,屈膝投降的行径,激发大家同仇敌忾,坚定抗日意志,引起观众强烈共鸣。汉剧界流传的《哭祖庙》有两种脚本:一为陈春芳演出本,一是吴天保演出本。前者是将汪笑侬的原本略作更动;后者是在龚啸岚等艺术家的相继帮助下,对汪本进行删削,把原来演出时间的105分钟压缩到70分钟,显得更为精练。经过几十年反复的锤炼与加工,吴天保充分地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将刘谌这个末代王孙演得栩栩如生,非常感人。吴天保并不因为《哭祖庙》是一出唱工戏而忽视念白,他牢记梨园界的一句老话:“千斤道白四两唱”,遇到念白同样是全力以赴。这出戏的定场词和紧接着的5句73字的念白,吴天保处理得四声清楚,尖团分明,音调铿锵,字字入耳,把汉剧三生的念白艺术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迎来了该剧的第一个满堂彩。第二场跪唱的西皮垛子,运腔新颖,不同流俗,成为脍炙人口的唱段。尤其是最后一场由二黄倒板、二黄回龙、反二黄、反二流和二黄摇板等五种不同板式组合的成套唱腔,更是熔生、末、净、外之长于一炉。如果演唱者的后劲不济,是难以驾驭这几十句言前辙唱词的。吴天保偏能倾喉高歌,酣畅淋漓一气呵成,越是后面越是珠圆玉润,并且响遏行云。分明只有他一个人在唱,却好像天地间尽是吴派唱腔,让你过足戏瘾。行家们都明白,反二流唱段中的去声字是不便行腔的。吴天保居然化腐朽为神奇,巧妙地利用切分音,山断云连,既中绳墨,又不板滞,准确地烘托了人物情绪。对于突破七言或十言常规的唱词,吴天保也能匠心独运,挥洒自如。例如有一句是“那时节,我的父皇,睡在怀中,昏昏沉沉,睡梦之间,直到如今,我的父皇他睡了数十年。”共计33字。还有一句是“直到如今,我父皇,焚符弃玺,反缚舆榇,率领着军民人等。文武百官,匍匐尘埃,投降邓艾,比那刘璋王更惨不堪。”长达43字。一般演员认为不好上口,吴天保却唱得跌宕有致,顿挫得宜,以情带声,借声传情,把儿子对昏庸父亲又恨又怜的心态,刻画得细致入微。不由你不为他鼓掌叫好。刘谌自刎前有一句唱词,陈春芳唱的是“你看我凤子龙孙也只这般”,最多只能博得观众同情。吴天保改为“我刘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样就把大势已去的典型环境中慷慨殉国的这位孤臣孽子的典型形象塑造得更为高大。汪笑侬主演的《哭祖庙》是唱工多做工少;吴天保则结合剧情加强了做工与舞蹈身段,合着音乐节奏载歌载舞,改变了单调僵化类似清唱的表演模式,形成浑身是戏,满台是戏,开创了汉剧三生唱做并重的新风,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1961年9月,武汉电影制片厂将《哭祖庙》与《磬河桥》作为吴天保的代表剧目,摄进戏曲艺术片《留住汉宫春》。1962年1月,为庆祝武汉汉剧院成立,董必武赠诗有句云:“尊重吴陈派,宏宣江汉声。”年近花甲的吴天保在汉口清芬剧场示范演出了《哭祖庙》。1967年去世。曾当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三、四届全国委员会委员,任武汉市汉剧团团长,武汉汉剧院副院长。
出生: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癸卯)逝世:1967年,农历丁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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