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堂,男,扬州评话演员。原名李少章,父亲李洪章为扬州评话艺人之一。6岁开始去扬州教场听书,几乎成了李少章每天的“功课”。不仅听父亲的,还听王少堂的,凡能登上教场舞台的,李少章差不多听了个遍。7年后,在兴化东四桥下裴福兴书场内首次登台,一段“武大郎托梦”说得台下掌声不断。18岁时,李少章“杀回”扬州,第一家书场,只能坐六七十人,坐满了,换下一家。就这样,李少章从城郊一直说到城里的“鹿鸣”、“醒民”,直至“大光明”、“群艺馆”,听书的从几十人增加到了500多人。1956年,李少章登上了镇江的舞台。此时,他已是一个名角。不久,王少堂也到了镇江。在他乡,李少章拜师王派门下,从此改名李信堂。拜师之前,李信堂父子便盯上了王少堂。14岁时,李信堂即能背诵《武松》、《杨香武》两部大书。这让父亲觉得,子承父业有望。但父亲却常常拉着儿子去教场,听王少堂说《武松》。其实,父亲也说《武松》,乃承王建章之口。而王建章自感,说《武松》敌不过王少堂,便用全身本领杀出一本《杨香武》,终得以举世响名。这一切,父亲很清楚,所以,并不希望儿子全盘接过自己的衣钵。父亲觉得,王少堂的《武松》脉络清楚,口词清晰,人物个性鲜明。于是,父子俩便追着王少堂,听《武松》。从1952年到1954,在三个不同的书场,李信堂听了三次王少堂的《打虎》。他发现,三次《打虎》各不相同:第一次,武松左右脚开弓,将老虎的双眼踢瞎。第二次,武松左手擒住老虎头上的五花皮,按下,再用脚蹬瞎老虎两只眼睛。第三次,武松手上则多出了一根哨棒。李信堂很好奇地抛出了问题。王少堂拍拍他的头说:“书说一遍,就要有一遍的提高。”1955年,王少堂应邀去上海老闸桥玉明楼书场开台。当时,李信堂在上海南市说书。这一老一小都是说《武松》,只是李信堂较王少堂晚一天开台。每天日场一散,李信堂便步行15公里,赶至老闸桥听王少堂的《武松》。返回虹口住处的路上,李信堂一路走,一路“还书”,“尽管也是10多公里,但一点不觉得远。”第二天,他便把王少堂的《武松》搬上书台。这是一条艰辛的传承之路。王少堂说了62天,李信堂跑了2000多公里,一双新皮鞋咧开了嘴。王少堂得知后,笑道:“值得!”李信堂开说《武松》,始于16岁,一直未“定稿”。传承之外,“常说常新”成了李信堂的一辈子追求。他一改老腔老调的四平八稳方口“念书”,为圆口夹喷口的变换节奏的“诵书”;二改去掉桌子和醒木,变“坐着说”为“站起来说”;三改书中不合理之处,如取苏州评话中的“醉跌八仙”之长,补扬州评话中的“武松装成醉汉”之短;四改评话的“口、眼、身、法、步”,为“口、手、身、步、神”。“有了神,听众才能步步跟书走,一步不走神。”李信堂说,为揣摩老虎的神态,他曾特地到北京动物园守候,直至第三天,老虎发出虎啸,眼如铜铃,嘴如血盆,须如钢针,气势山崩地裂,让他震撼不已。有了这次亲身经历,李信堂的“虎啸”,从此成了《武松打虎》里最出彩的片段之一。李信堂表演的神韵,可以超越语言的障碍。1988年,美国肯尼索教育学院考察团来扬,尽管语言不通,但看着李信堂的表演,却如痴如醉,惊叹他的表演“冲破了语言隔阂”。2016年因病去世,享年83岁。
出生:1934年,农历甲戌年逝世:2016年11月15日,农历丙申年十月十六日,6时30分
标签: 扬州评弹评话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