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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溍
2023-07-14 13:21
  • 黄溍
  • 黄溍 - 元代著名史官、文学家、书法家、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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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介绍

  • 本名:黄溍
  • 字号:字文晋,又字晋卿
  • 所处时代:元代
  • 民族族群:汉族
  • 出生地:婺州义乌(今浙江义乌)
  • 出生时间:1277年11月27日
  • 去世时间:1357年10月18日
  • 主要作品:《日损斋稿》
  • 主要成就:元代“儒林四杰”之一;弘扬儒学传统,诗歌发扬现实主义精神
  • 得意门生:宋濂、王袆、高则诚

  • 黄溍介绍

    黄溍(1277—1357),字晋卿,一字文潜,婺州路义乌(今浙江义乌)人,元代著名史官、文学家、书法家、画家。他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史识丰厚。一生著作颇丰,诗、词、文、赋及书法、绘画无所不精,与浦江的柳贯、临川的虞集、豫章的揭徯斯,被称为元代“儒林四杰”。他的门人宋濂、王袆、金涓、傅藻等皆有名于世。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元代至元十四年(1277年)十一月一日(11月27日),虽时值初冬,但婺州义乌稠城,天气晴和,阳光灿烂,显得格外温暖。清澈澄碧的绣湖之水,在日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轻风掠过湖面,又泛起层层涟漪。就在这冬暖如春的美好日子里,一男婴在绣湖之畔的院落里呱呱坠地,全家人欢欣不已。他,就是后来名垂史册的元代“儒林四杰”之一、著名史官、璀璨耀眼的一代文星黄溍。

    黄溍之父黄铸,母童氏。先祖黄中辅,传承其舅父宗泽的精神,刚正耿直,正气凛然,为南宋有口皆碑的志士。据《文献公全集》补遗卷之十一《桂隐先生小传》所载,南宋绍兴中期,秦桧篡权柄国,在和议达成之后,他每日里驱使文人墨客吟诗作赋,以歌颂所谓“太平中兴”之美。倘若有人说“奸臣当道”,就立即捕之杀之,士大夫中的不少人害怕得缩进了头。但黄中辅高风亮节,奋不顾身,愤然作乐府诗题写太平楼。诗日:“快磨三尺剑,欲斩佞臣头。”他这一勇敢之举,险遭不测之祸,但也被人们传为美谈。秦桧死后,过了一些年,朝廷将授官黄中辅,但他未受命就去世了。

    黄溍生性聪颖,天资绝人,且相貌俊秀,得人喜爱。他从小就循规蹈矩,好学不倦,孜孜以求,平日里无事决不随便出门玩耍。先生教授的《诗经》、《尚书》,过目不忘,熟读成诵。他学习写作,长进很快,几百字的文章,一挥而就。久而久之,黄溍的文章在当地出了名,并不断传扬开去。

    一日,13岁的黄溍所写的《吊诸葛武侯辞》一文,被学问渊博的山南先生看到了。他细细阅读后,倍加赞叹,说:“我们义乌,当今以文辞著称者,唯喻良能、喻良弼兄弟俩(官塘乡喻宅人)。这孩子稍加培植,不就可以和两喻相匹比了吗?”这位山南先生,原名刘应龟,义乌青岩刘人,曾任月泉书院山长、杭州学正,宋末隐居石门山。于是,山南先生就收黄溍为学生,传道授业,使他长进不少。

    20岁时,黄溍游学杭州,受教于南宋的遗老巨公和一些饱学之士。这时,风华正茂的黄溍,犹如遨游在知识的海洋,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益闻近世文献”。

    从杭州回到义乌后,黄溍诗兴勃发,遂与隐居浦江仙华山的诗人方凤交游,吟诗作赋,互相唱和。在共同的爱好和志趣中,他们互相切磋,互相启发,既增进了学问,也增进了友谊,当然也写下了不少美丽的诗篇。

    50余年后,黄溍还写下不少诗篇,怀念已逝的方先生。其中一首云:

    仙华几千仞,峻绝临紫清。

    天坛瑶草合,石穴阴风生。

    踆踆杖履来,眷眷丘壑情。

    幸有一夔足,雅歌续遗声。

    当时,“以文名于四方”的黄溍,淡泊名利,“绝无仕进意”。但不少了解他的友人却竭力荐举,希望他出仕为国出力。元大德五年(1301年),25岁的黄溍,被举为教官。两年后,又举为宪吏。可是不久,黄溍仍退隐于家,沉湎于写诗作文。

    步入官场

    元延佑元年(1314年),朝廷恢复了贡举之法,以便选拔延揽人才。对早就出了名的黄溍,县吏就催促他参加考试。当年,省试《太极赋》,黄溍以楚声为之,词作摆脱陈言,卓然不凡,成为试场中的上乘之作,被人传诵。翌年(1315年),满腹经纶、才气横溢的黄溍廷试中选。但读卷官以黄溍“词近激”为由,张榜时仅为三甲末第,赐同进士出身,授将仕郎。同年四月二十二日(5月25日),授官台州路宁海县丞。

    宁海县,位于浙东沿海,濒临盐场,盐业兴旺。可是,一些盐户有恃无恐,以为他们不隶属于县衙门,因而不受管束,肆意妄为,残害百姓。而当地的一些官吏受这些盐户的贿赂收买,也不主持公道,听之任之,使得这股恶势力更加肆无忌惮,横暴尤甚。

    黄溍到任后,察访社情民意,见此情景,深恶痛疾,并毫不迟疑,对为非作歹者一律绳之以法,绝不宽容。此时,黄溍的下属官吏,有的忧心忡忡,深怕受到报复,因此,就小心翼翼地告诉黄溍说:“这伙人背后有人撑腰,惹不得!”这劝说当然出于好心,认为黄溍初来乍到,还是明哲保身要紧。可黄溍没有却步,他斩钉截铁似的回答道:“官可以不当,百姓的事不能不管。”他仍然执法如山,对地方恶霸严惩不贷。几经努力,恶焰渐消,百姓终得安宁。

    在惩治这些害人虫的严峻斗争中,有许多动人的故事。有一后母与一和尚通奸,并用毒药谋死亲夫,反诬被亲夫的前子所杀,而前子将被定罪。听了前子的叫屈声,黄溍脱下官服,打扮成平民,深入暗访,查明实情,终于使案情真相大白。冤案昭雪,好人得救,凶手受惩,全县百姓拍手称快,莫不叹服,对黄溍钦敬不已。

    当时,宁海县内还有一些恶少参加盗窃集团,图谋抢劫,县衙得到举报,悬赏缉拿。可地方上的大姓豪强,为了谋取赏格,不凭证据,胡乱举报,并据此抓来一批“嫌疑犯”。但由于没有真凭实据,远难断案,致使久拖不决。黄溍为此多方调查,一一细细审理,公正断案,既不冤枉好人,也不放纵坏人,其间被免除死刑的就有10余人。

    朝廷派大员到各地考察,得知黄溍既能干又清廉,政绩显著,便提升他为两浙都转运盐使司石堰西场监运,并委以整顿吏治。黄溍任劳任怨,秉公办事,惩治了盐场不法之亭户。这一来,纪纲大振,百姓信服,盐场为之一清。

    延佑六年(1319),黄溍改任绍兴路诸暨州判官,后又奉省撤监税杭州。当时的诸暨,“其俗素称难治”,积弊深重,棘手难题较多。黄溍到任后,一不畏难,二不大意,审时度势,对症下药,重点击破,终于变难治为易治。

    官府巡海船,按照惯例,三年就得更新,费用由官府支出,但不敷之数,须由百姓补足。于是,一些贪官借机向百姓伸手敛财,以多收少付的办法,中饱私囊。对这一敲诈老百姓的陋政,黄溍变革向例,节省开支,杜绝贪污,把多余的钱退还给老百姓,从而减轻了人民负担。百姓领了这笔退还的钱,欢呼声不断,称黄溍是清官。

    当时,还有一些不法之徒,互相勾结,以伪钞扰乱社会,胁攘民财。而一些地方官吏又任其欺诈,不管不闻。这些不法之徒就更加胆大妄为,致使伪钞泛滥成灾,殃及邻近的新昌、天台、宁海、东阳等县,株连数百家,百姓遭害,情景很惨。府长官令黄溍查处此事。黄溍通过查问,明白了真相,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使得有关人员低头认罪。渎职的官吏被除名,不法之徒受到了惩罚,那些无辜被株连者也得到解脱,老百姓也不再受伪钞的祸害了。可其间有一个“捕盗卒”,暗地把伪钞藏匿良民家,而后又向官府“揭发检举”,并纠集近百个恶少手持棍棒,冲向这良民家搜查,气势汹汹,企图大敲竹杠,以发横财。此时,正好黄溍下乡后回城,同这伙人相遇于郊野。黄溍见此情景,顿生疑窦,他便反问道:“州府弓卒定额仅30名,哪来这许多人?”“捕盗卒”瞠目结舌,无言以对。黄溍便喝令“缚送子州!”这群恶少见势不妙,慌忙作鸟兽散。这良民终于免遭了一场灾祸。

    有一盗贼被关在钱塘县狱内,可他贼心不死,暗中勾结一游民,指使这游民贿赂收买了狱吏,于是,狱吏便私下放了这盗贼。而这狱吏利令智昏,又如法炮制了假文告,并打发这盗贼做向导,先后逮捕了20余人,以此威胁百姓,索取钱财。黄溍得知这一情况,深入察访,掌握了全部实情。他就召见了这狱吏,并理正词严地告诉他:“缉捕盗贼,应当慎重对待,认真商议。”他又严厉地指出,今天手持这文书的人,又不是本州州民,情况更是可疑。为查清实情,黄溍命手下人将狱吏、刚放出的盗贼以及刚被抓来的20余人,全部套上枷锁,送往钱塘县狱。后经县狱审理,受冤枉被抓的20余名普通百姓全部释放,狱吏和那盗贼得到了惩罚。那20余名无辜百姓感激涕零,把黄溍奉若神明。

    黄溍任州县官,历时20余年。他始终以“父母官”自律,体恤民间疾苦,躬身为百姓办事。平日,唯以清白为始,除奉给之外,不收受任何非分钱财。他常常因生活费用欠缺而变卖家产,以资弥补。他如此一丝不苟,两袖清风,而又政绩卓异,嘉惠地方,难怪深受百姓的爱戴和称颂了。

    与戏曲家高则诚

    作为黄溍的得意门生、元末著名文学家、后为“明代开国文臣之首”的宋濂,曾经这样记述人们争先诵读先生黄溍诗文的情景:“海内之士与浮屠老子之流,以文为请者日集于庭,力麾而不去。一篇之出,家传人诵。虽绝域殊邦,亦皆知所宝爱。”登门求教者,实在是络绎不绝。

    写了《琵琶记》的元代杰出戏曲作家高则诚,永嘉瑞安人。他不辞远道跋涉,慕名前来义乌拜黄溍为师。耳濡目染,高则诚在创作思想上,受黄溍影响很深。只是高则诚自有志趣,嗜读杂书,喜交民间艺人,搜集民间传说故事,对儒家经典却不太专注用心。黄溍认为这是舍本逐末,不利造就,于是,谆谆诫勉,要他正道直行。但高则诚性之所好,难易改变,因此,学习未届期满,就告辞归去。离开那天,高则诚起了个大早,匆匆上路。黄溍上楼走进高则诚居室,但见人去楼空,惘然若有所失。正惆怅间,忽见壁橱上遗有高则诚文稿,拿过一看,是《琵琶记》剧本草稿。黄溍初初翻阅,见那文词淹博,意义精工,读了大为惊奇,连连惊叹,日:“奇才,奇才!”黄溍爱才心切,急忙偕一书僮,上路追赶高则诚。

    路上,天忽然下起雨来,黄溍也不停步。走到东阳南桃岩之后,见有一凉亭。黄溍偕书僮进去,正好见高则诚也在此躲雨。黄溍非常高兴,即遣书僮去附近小店买来酒菜,为之饯行。师生虽借着凉亭石凳对饮,但俩人兴奋异常,格外痛快。黄溍惜才如命,更是亲自斟酒。他还三次举杯,一为高则诚的才华横溢干杯,二为《琵琶记》的词情并茂干杯,三为预祝高则诚的更大成就干杯!雨雾天晴,斜阳下师生依依握别。

    据传,这凉亭古名“峰回亭”,俗称“山背亭”。自黄溍在此饯别高则诚的故事发生后,乃改称为“三杯亭”,寄寓三次干杯而别。此为后人传作佳话。

    编修史书

    至顺二年(1331年),黄溍应召进京入朝,调任翰林应奉、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后升翰林直学士,断断续续共20年。

    至正元年(1341年),黄溍任江浙等处儒学提举。至正三年(1341年),朝廷命黄溍编修辽、金、宋三史,但因母亲病故未赴。守孝满后,以中顺大夫、秘书少监致仕。

    至正六年(1346年),中书右丞相朵尔直班和中书左丞相太平力荐,黄溍拜为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

    至正八年(1348年),黄溍官升侍讲学士、知制诰同知经筵事。这一年,他受命编修《后妃功臣列传》,为总裁官。黄溍学生王袆就在史馆中,侍奉老师,白天共讨论,同执笔;晚上则联榻拥衾,共同探讨史学精蕴。黄溍凭着他卓越的史才、丰富的史识,特别是高尚的史德,秉承《春秋》笔法,裁定国史尊重史实,从不曲意奉迎,务使成为信史,真可谓是“笔削无所阿,史书留人间”。

    黄溍为知制诰时,挥动如椽大笔,奉圣旨起草国家大诏令、大制作,以及记述勋贤者的铭文。当时,朝廷内像黄沿这样的大手笔,不过二三人,因此,特别受到器重。于是,四海之内,上门求文拜师者络绎不绝。

    黄溍还为经筵官,走上了“御前讲席”,给皇帝讲解经史。元顺帝曾对朵尔直班说:“文臣年老,黄溍正宜在朕左右。”他博学多才,精通历史,讲述为民治国安邦之道,鞭辟入里,皇上听得如醉如痴,深得教益。皇上高兴地对他说,卿竭其诚智,为寡人开导治国之道,实在得益匪浅。皇上为此曾多次以金织纹缎奖赏之。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黄溍在讲授中,总是以历史为鉴,运用历史上兴衰的生动事例,陈述仁民爱物之道理。这无异给皇上敲起了警钟,劝导他实施仁政。就这样,黄溍在朝时,先后给皇上授课32次,这在经筵官中是很少有的。

    元代设立国子学,为当时官立最高学府。国子博士,即国子学的教授官。黄溍为国子博士,给弟子授课,从来没有以师道自尊,摆先生架子,弟子们也深感他平易近人,有如对待同辈朋友。当时,国子学想要增设“礼殿配位”四个。依礼大臣配位当坐东朝西。而学官中有人提议,座位应左右分置,以分高下。对此,同列不敢提出异议,而黄溍独一人出面,制止了此事,终于没有左右分坐。在这样宽松和谐的师生关系中,前来求学的弟子们都怀着更加恭敬的心情,发奋学习,其中不少人学业有成,进入仕途,成为当代的名人。如宋濂、王袆、傅烁、金涓、朱廉、傅藻,都是黄溍的门生。

    黄溍还曾三度出任浙江等省的乡试主考官,又奉旨为廷试读卷官。不论是在乡试考举人中,还是在廷试考进士中,黄溍都以伯乐之心,慧眼识才,努力甄拔后学。

    黄溍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他在京师断断续续20年,始终铁骨柔肠,挺立朝廷。他“足不登巨公势家之门”,不攀附权势,不阿谀显贵,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当时才德之士,莫不钦佩,异口同声称赞他道:“清风高节,如冰壶玉尺,纤尘不染。”

    黄溍精通儒学,也奉行儒教。他特别孝顺父母,拳拳之心始终如一。他67岁时,还不到引退年龄,但他时时想到在老家的年迈的母亲,就迫不及待地向皇上呈上了纳福侍亲的请求,并径自南下还乡。至正九年(134年)四月,黄溍再次向皇上递呈奏章,请求辞官还乡,不等圣旨下来,他又径自而行。皇上闻此,立即派遣人马追赶,一直追到武林驿(今浙江杭州),终于把黄溍请回京师,并官复原位。

    晚年,黄溍更笃于孝道。每月初一、十五,不论酷暑严寒,必去瞻拜先人之墓。他还竭力搜集先世遗文,并精心研读,补缀成篇。

    宏篇流芳

    至正十年(1350年)四月,黄溍年已七十有四,终于告老还乡。他南归故里后,悠然生活在稠州乡村田野间。但他依然勤治学,严修身,到老不懈怠,尤其是吟诗作赋,意趣不减当年。他“遇佳山水则觞咏其间,终日忘去”。其间所作之《秋怀五首》,借景抒情,表达了黄溍迟暮之年的心情,也反映出忧国忧民的情怀:

    天末云犹去,山中岁欲徂。周流吾道在,叹息古人无。

    野鹊疑秋树,新驹怯瞑途。

    苍茫念同志,微薄条为儒。(之一)

    对酒高天豁,登楼落日曛。

    乱蝉悲暮叶,老雁赴长云。

    落拓嵇中散,栖迟郑广文。

    身名竟如此,碌碌竟何云。(之二)

    稍稍秋河落,娟娟宿露微。

    天清江不息,野通树相依。

    回首狂歌数,经心昨们非。

    流萤无思极,巧入绛帷飞。(之三)

    仰古嗟无及,关情极可哀。

    祢生才见忌,贾傅值为灾。

    世肯怜樗栎,吾曾悔草莱。

    小诗聊戏耳,何乃倂生精。(之四)

    风雨仍摇落,江山且滞留。

    懒从生事拙,闲惜壮心休。

    弱蔓荣欹石,空槎卧洑流。

    兴怀到微物,世故剧悠悠。(之五)

    归隐田居

    归隐而置身民间的黄溍,对百姓的生活耳闻目睹,有着深切感受。“风雨仍摇落,江山且滞留”。这是对元朝后期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当时,统治阶级昏庸腐败,民族矛盾激化,阶级压迫和剥削加剧,社会经济停滞不前,广大人民过着悲惨的生活。黄溍虽然做过官,但他出污泥而不染,即使在退出官场以后,仍然关心国计民生,并以凝重沉郁的诗笔,抒发了他对世道的无限感慨。

    黄溍为人操行孤洁,他的不少散文,如《上宪使书》,表现出作者介立不阿的性格。《柳立夫传》颂扬了一位光明正直、不计酬劳、尽力救死扶伤的医生。《贾论》描述商贾活动场所,百货聚集,买卖交易,货真价实,唯利是图。这种市井之事,为土大夫所鄙贱,然而士大夫一个个“饰虚怀枵”以取得高官厚禄,不讲真才实学,品行不如商贾。文章认为这是一种不公平的现象,其实贵人反不如贱人直心爽性。《说水赠蒋春卿》以水喻人,“持涓滴以相波澜”。虽然大材小用,但总算付出一点自己的力量,不靠弄虚作假生活。此类散文针对现实,触及了当时社会上的一些弊病。他有一篇《陆君实传后叙》,记述陆秀夫、张世杰等人事迹甚详,流露了对宋末忠臣义士凭吊之情,这在他的诗《过谢皋羽墓》、《有感》、《凤凰山》、《宣和画木石》中也都有所表现。

    晚年生活

    黄溍晚年心绪渐归于平复,如他在《赠月江术士》诗中说:“坐阅人间六十年,始知我命不由大。千江一月无分照,枝北枝南影自偏。”人间不平事看多了,请命也无用,感慨甚深。

    平时,黄溍平易近人,从不以高官自居,同时,也严以律己,绝不滥用自己的威望。亲友如有非分之请托,他总是婉却。一些贪鄙钻营之徒,想通过他的荐引,谋取一官半职,他也是坚决拒绝,并告诉他们:“国家设置官爵,为的是选拔贤能,为国效力,为民造福,难道可以当作私产授受。而助长贪鄙者的利欲吗?”有些庸俗之辈讥他不近人情,他只是一笑置之。

    黄溍一生,仕途上并无多大崎岖,但他没有骄纵之气,始终纯朴坦率,从不故意做作。与他相交的人,也受到感染,“鄙吝顿消”。他生性刚烈,疾恶如仇,见到不平事,面对奸诈人,他便勃然大怒,好像弦急霆震,不稍宽容。但他又胸怀坦荡,不抱成见。如果把不平事公正地解决了,奸诈者有所悔改了,转瞬间他就煦如阳春。他生活俭朴异常,虽居高位,但从不奢靡,贵而能贫。日常生活,萧然不异于平民。他清心寡欲,正当“强壮之年”岁时,“即独榻于外,给事于左右者,二苍头(仆人)而已。”

    至正十七年(1357年)闰九月五日(10月18日),黄溍逝于稠城绣湖畔自家住宅内,终年81岁。噩耗传开,学士大夫闻之,俱流涕曰:“黄公亡矣,一代文章尽矣!”朝廷追赠他为中奉大夫、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并追封他为“江夏郡公”,谥“文献”。学生宋濂、王袆、金涓、傅藻等,都来相治后事。是月十八日(10月31日),同先他一年而卒的夫人王氏合葬于县城东北3华里的崇德乡东野之原,在今宾王路南侧,孝子祠附近。碑碣己不存,墓址依然存在。

    文学成就

    黄溍一生勤奋好学,笔耕不辍,著作颇丰。据《元史》记载,有《日损斋稿》33卷、《义乌县志》7卷、《日损斋笔记》1卷。在《四库全书》中,

    有《黄文献集》10卷,乃明人删本。今存《金华黄先生集》43卷,其中初稿3卷,为其未及第时作,临川危素所编次。续集40卷,为其登第后所作,门人宋濂、王袆编次。集中行状、碑铭、墓志、世谱、家传达22卷之多,其中拜住、也速带儿、答失蛮、合刺普华、刘国杰、董士恭、董守简、揭徯斯等人的神道碑,王都中、韩性、许谦、袁易、杨仲弘等人的墓志铭以及《答禄乃蛮氏先茔碑》、《马氏(月忽难)世谱》等,均可补史传之阙,对研究元代中后期政治文化史有较高的史料价值。

    在由同里后学陈坡校订,于清代咸丰元年(1851)重印的《黄文献公全集》中,卷一为五言古诗共219首;卷二为七言古诗,共221首;卷三为赋、策问、杂著,共56篇;卷四为跋,共119篇;卷五、卷六为序,共56篇;卷七为记,共55篇;卷八、卷九为墓记和墓志铭,共78篇;卷十为碑文,共25篇;卷十一为补遗和附录,共38篇;此外,还有《日损斋笔记》一卷。

    从艺术性上看,黄溍所作诗文,文辞严简。《元史本传》称:“溍之学,博极天下之书而约之以至精,剖释经史,疑及古今,国革制度名物之属,旁引曲证,多先儒所未发。文辞布置谨严,援据精切,俯仰雍容,不大声色,譬之澄湖不波,一碧万顷,鱼鳖蚊龙,潜伏不动,而渊然之光,自不可犯。”宋濂在《黄文献公文集》之序中写道:先生“以文字为职业者,殆三十年,精明俊朗,雄盖一世,可谓大雅弗群者矣。今之论者,徒知先生之文,清圆切密,动中法度,如孙吴用兵,神出鬼没,而部伍整然不乱。至先生之独得者,焉能察其端倪哉?”黄溍的诗文,不论说理记事还是抒情,都文采斐然,倍受当代和后世文人学士的赞颂。王袆称之为“一代之儒宗,百世之师表。”

    黄溍所写的赋《学轩赞》,以平实质朴的文字,论述了学习的重要,言简意赅,启人深思。文曰:“器必琢而后成,道必学而后知。”为此,黄溍在文中大声疾呼:“请为学轩之赞,乱以心斋之诗。”

    在黄溍所写的墓记和墓志铭中,总是以人物生平事迹为依据,肯定和褒奖人物的优良品格,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精神,读后感人至深。他所写的序或跋,切中肯綮,给当时不少文人的作品作了评论,并阐发了写诗作文的道理。

    诗歌

    作为一代惺惺耀眼的文星,黄溍的诗作文词优美,感情真挚,意境深邃,富于哲理。其中不少诗篇,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反映了当时劳动人民的生活情景,表达了普通老百姓的心声。更有一些诗篇,诗人激情昂扬,为老百姓大声疾呼。其中《览无次山春陵行有感近事追和其韵以寓鄙怀》一诗云:

    惟王始建官,民命有所司。奈何问流殍,束手无一施。

    属者秋夏交,上状殊酸悲。

    赤日纷按行,人马同时疲。

    连阡见标榜,不救饥与羸。

    仍闻恣鞭箠,惨忉伤肤皮。

    检核须再三,供帐常恐迟。

    哀哀鬻儿女,贸贸行安之。

    感兹欲无诉,既往何由追。

    尚惭噢咻恩,稍缓租税期。

    云胡有仓卒,征敛更相随。

    但将充其数,肯复计尔赀。

    肉食不自鄙,谓我非敢知。

    栖栖甔石储,剥割无或遗。

    言是邻壤凶,藉此敷恩慈。

    宁知是州人,俟死无他为。

    出语余喘息,行步须扶持。

    犹个比乐土,疾苦喘谓谁?

    俯首州县闲,遣责自其宜。

    况迫大府令,联络飞符移。

    豺狼方在郊,鹰隼宜用时。

    区区狝狐兔,政尔何增亏。

    吾贱不及议,为君陈苦辞。

    这首诗以逼真的描摹手法,记录了官府收缴租税,致使百姓穷苦不堪,以至卖儿鬻女的悲惨情景。诗人难抑悲愤之情,坦然直白:“吾贱不及议,为君陈苦辞!”细细研读,这诗同杜甫的《兵车行》,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写出了封建社会中劳动人民的痛苦。

    还有许多风景诗,歌颂祖国山水,写得玲珑剔透,精美之至。如:

    过永康桃岩立石平如削,飞云近可梯。

    莫穷千古胜,但惜众山低。

    灵草经春长,珍禽隔树啼。

    人言旧朝土,感事有留题。

    灵 源

    (金华北山纪游八首之一)

    偶为山中游,通过云关宿。

    苍灯闪初夜,雨气蒸深屋。

    时间清梵音,窈渺松林曲。

    八咏楼

    怀古荒碑在,登楼晚望赊。

    秋阴垂野薄,江势抱城斜。

    天地悲游子,冰霜感岁华。

    红尘吹短褐,归兴及清笳。

    散文

    黄溍的散文,运笔如行云流水,叙事中间以议论,理从事出,熨贴自然,给人启迪,给人智慧。其中一些篇章,针砭时弊,揭露官场黑暗,鞭笞伪善之徒可谓入木三分。

    列入《黄文献公文集》三卷杂著部分的《贾论》,其实是一篇散文。文章开头,以浓艳的笔触描写了“贾区”即市场的繁华景象,“吴之盐蜀之布会稽之美箭,代之名马,至于漆枲卮茜筋胶药物之众,无不丛聚区别”。接着,又写了经营珍贵商品的艰险,“而贝现丹银,重渊邃谷怪珍之产,又皆篝火腰组,冒百死之祸,乃能夺而出诸虎豹蚊龟之宅”。可是,商贾为获取厚利,总是“役佣工,费舟车,遑遑颤颤,心计目察”。但在当时,“市井事”总是被“士大夫所共贱鄙而羞以污齿牙也”。于是,作者尖锐而深沉地提问:“今之称为大人君子者,果何如哉,果何如哉?”文章指出,有好多所谓士大夫者,虽自诩为“贵人”,却不求真才实学,不为百姓谋福利,而只知“饰虚怀枵”,钻营高官厚禄,生活腐化,道德败坏,反不如商贾的诚实无欺,直心爽性。文章说,“号呼以望售者,何憧憧耶?偿人之直,而能无德色者,又几人耶!”在封建社会里,黄溍能如此重视商贾,并拿士大夫同他们作对比,给予公正的评论,实在难能可贵。

    黄溍的《劝农文》,立意鲜明,阐述了农业的重要,提出了如何尽地力夺丰年的问题。文章一开头,就大声疾呼:“古之有民社者,未尝不以农事为先。”那么,如何战胜旱涝,减少灾荒呢?文章引述了魏文候使李悝改地造田的史实,提出了“欲尽地力者,亦在乎尽人力而已”的观点,认为“勤则岁增”、“不勤则岁减”。作者还联系他当时为官的诸暨州情,希望“率而子弟,竭其四肢之力,以从事于南亩”。这样,“将见富岁之人,费减益增,蓄积既多,纵有旱涝,可无乏食之虑”。黄溍还提出奖励那些农业生产上有成就的人,以增强百姓对农业生产的责任心。可见,黄溍为官一任,心系百姓,在发展农业生产上是尽心尽责的。

    《说水赠蒋春卿》,以绮丽蕴藉的文词,丰富的联想和淋漓尽致的描绘,尽情地赞美了水的秉性。然后,笔锋一转,以水喻人,愿人们“持涓滴以相波澜”,即使大材小用,也要真心诚意,为国为民贡献一份力量。

    书画

    黄溍是位书法高手。他从小练习书法,宗薛稷而自成一家,形成了醇雅俊逸的风格。他看到历代书法家的真迹,总是如获至宝,细细研习。他一生中,为不少碑、帖、石刻、墓志铭、题词作跋,其中有:《跋李北海永康帖》、《跋苏公父子墨迹》、《跋崇国公墓志铭》、《跋朱张二先生帖》、《跋韩合公真赞》、《书肯斋李公遗墨后》、《跋荆公帖》、《跋米元晖帖》、《跋宋诸公遗墨》、《题吴兴赵公书洛神赋》、《题东坡归钟繇书》、《跋米南宫帖》、《跋胡氏家藏公犊》、《跋兰亭五字损本》、《跋苏黄二公帖》、《跋晦菴先生帖》、《跋和靖先生帖》、《跋兰亭序》、《跋御书明良二大字》、《跋御书庆寿二大字》、《跋御赐永怀二字》、《跋宋诸公遗墨》、《跋来两朝遗墨二首》、《跋米元章书兰亭序》、《跋欧阳文忠公帖》、《跋乾淳四贤墨迹》、《跋峄山碑》、《跋馆本十七帖》、《跋林和靖诗》、《跋范文正公书伯夷颂》、《跋范文正公与尹舍人帖》、《跋东坡书秦少游龙井题名》、《跋默成潘公帖》、《跋静修先生遗墨》、《跋赵魏公书欧阳氏八法》、《跋温公通鉴草》,等等。

    黄溍还是一名画家。他善画山水,笔近王蒙。其传世作品有至正七年(1347)作的《梅花书屋图》轴,纸本设色,笔墨苍古,气势浑厚。

    在这些跋文中,黄溍不仅记述了这些墨宝的事由、内容,也对其书法作了论评,可见其书法造诣之深。黄溍在《题东坡归钟繇书》中写道:“古者临书,多取其意,而不专求其形似。予所见唐人临二王书,无不然,非独苏公此帖为然也。今之善为形似者,可谓极天下之工矣,岂古人之智巧未足以臻此耶!”这学习书法之诀巧,说得多么精到。

    正是这样,当时人们都很想得到黄溍的墨宝,即使是小小片幅,寥寥数字,也必珍藏,并以之为荣。元末明初的文学家陶宗仪在所著《书史会要》中称:“溍淹赅经术,书宗薛公晋而自成一家。危(素)承旨尝云:‘吾平生学书,所让者黄晋卿一人耳’。”黄溍的书法真迹,存有《与德懋札》、《兔颖帖》、《跋兰亭阁》等,有的收在《三希堂法帖》,成为书法史上不可缺少的闪光一页。至今,在北京北海公园古楼内,还能看到黄溍留下的真迹。 至正十三年(1353)秋,由黄溍主持修订的《义乌县志》完成,共7卷。

    纪念祠

    600多年来,黄溍一直为后人所传诵、所敬仰。在义乌稠城,先后建有多处纪念祠亭。但历经沧桑,多已面貌全非,有的已荡然无存。原建于高墈巷的黄大宗祠,气象恢宏,雕梁画栋,石柱挺立,蔚为壮观,具有民族风格。此祠已被现代化建筑所替代,为稠城镇第一小学校舍。位于原朝阳门外的“二贤祠”,为合祀黄溍和南宋志士黄中辅而建,“前襟濠水,后带金山,秀淑之气,笼而有之”。此洞已于1943年日寇侵凌义乌时被焚毁。只有坐落于驿墈巷的“浙东望族祠”(今称“黄大宗祠”)尚保持原貌,有义乌书法院暂设于此,并常开设书画展览。

    《元史·黄溍列传》

    黄溍,字晋卿,婺州义乌人。母童氏,梦大星坠于怀,乃有娠,历二十四月始生溍。溍生而俊异,比成童,授以书诗,不一月成诵。迨长,以文名于四方。中延祐二年进士第,授台州宁海丞。县地濒盐场,亭户恃其不统于有司,肆毒害民;编户隶漕司及财赋府者,亦谓各有所凭,横暴尤甚。溍皆痛绳以法,吏以利害白,弗顾也。民有后母与僧通而酖杀其父者,反诬民所为,狱将成,溍变衣冠阴察之,具知其奸伪,卒直其冤。恶少年名在盗籍者,而谋为劫夺,未行,邑大姓执之,图中赏格。初无获财左验,事久不决,溍为之疏剔,以其狱上,论之如本条,免死者十余人。

    迁两浙都转运盐使司石堰西场监运,改诸既州判官。巡海官舸,例以三载一新,费出于官,而责足于民。有余,则总其事者私焉。溍撙节浮蠹,以余钱还民,欢呼而去。奸民以伪钞钩结党与,胁攘人财,官若吏听其谋,挟往新昌、天台、宁海、东阳诸县,株连所及数百家,民受祸至惨。郡府下溍鞫治,溍一问,皆引伏,官吏除名,同谋者各杖遣之。有盗系于钱唐县狱,游民赂狱吏私纵之,假署文牒,发其来为向导,逮捕二十余家。溍访得其情,以正盗宜傅重议,持伪文书来者又非州民,俱械还钱唐,诬者自明。

    入为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转国子博士。视弟子如朋交,未始以师道自尊,轻纳人拜,而来学者滋益恭,业成而仕,皆有闻于世。时欲增设礼殿配位四,配位合东坐而西向,学官或议分置于左右,同列不敢争,溍独面折之,事乃止。出为江浙等处儒学提举。溍年始六十七,不俟引年,亟上纳禄侍亲之请,绝江径归。俄以秘书少监致仕,未几,落致仕,除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寻兼经筵官,执经进讲者三十有二,帝嘉其忠,数出金织纹段赐之。升侍讲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同知经筵事。阶自将仕郎七转至中奉大夫。几上章求归,不俟报而行,帝闻之,遣使者追还京师,复为前官。久之,始得谢南还,优游田里间,凡七年,卒于绣湖之私第,年八十一。赠中奉大夫、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江夏郡公,谥曰文献。

    溍天资介特,在州县唯以清白为治,月俸弗给,每鬻产以佐其费。及升朝行,挺立无所附,足不登巨公势人之门,君子称其清风高节,如冰壶玉尺,纤尘弗污。然刚中少容,触物或弦急霆震,若未易涯涘,一旋踵间,煦如阳春。溍之学,博极天下之书,而约之于至精,剖析经史疑难,及古今因革制度名物之属,旁引曲证,多先儒所未发。文辞布置谨严,援据精切,俯仰雍容,不大声色,譬之澄湖不波,一碧万顷,鱼鳖蛟龙,潜伏不动,而渊然之光,自不可犯。所著书,有《日损斋稿》三十三卷、《义乌志》七卷、《笔记》一卷。

    同郡柳贯、吴莱,皆浦阳人。贯字道传,器局凝定,端严若神。尝受性理之学于兰溪金履祥,必见诸躬行,自幼至老,好学不倦。凡《六经》、百氏、兵刑、律历、数术、方技、异教外书,靡所不通。作文沉郁舂容,涵肆演迤,人多传诵之。始用察举为江山县儒学教谕,仕至翰林待制。与溍及临川虞集、豫章揭傒斯齐名,人号为儒林四杰。所著书,有文集四十卷、《字系》二卷、《近思录广辑》三卷、《金石竹帛遗文》十卷。年七十三卒。

    莱字立夫,集贤大学士直方之子也,辈行稍后于贯、溍。天资绝人,七岁能属文,凡书一经目,辄成诵,尝往族父家,日易《汉书》一帙以去,族父迫扣之,莱琅然而诵,不遗一字,三易他编,皆如之,众惊以为神。延祐七年,以《春秋》举上礼部,不利,退居深袅山中,益穷诸书奥旨,著《尚书标说》六卷、《春秋世变图》二卷、《春秋传授谱》一卷、《古职方录》八卷、《孟子弟子列传》二卷、《楚汉正声》二卷、《乐府类编》一百卷、《唐律删要》三十卷、文集六十卷。他如《诗传科条》、《春秋经说》、《胡氏传证误》,皆未脱稿。

    莱尤喜论文,尝云:“作文如用兵,兵法有正有奇,正是法度,要部伍分明,奇是不为法度所缚,举眼之顷,千变万化,坐作进退击刺,一时俱起,及其欲止,什伍各还其队,元不曾乱。”闻者服之。贯平生极慎许与,每称莱为绝世之才。溍晚年谓人曰:“莱之文,崭绝雄深,类秦、汉间人所作,实非今世之士也。

    吾纵操觚一世,又安敢及之哉!”其为前辈所推许如此。莱以御史荐,调长芗书院山长,未上,卒,年仅四十有四,君子惜之。私谥曰渊颖先生。

    标签: 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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